暮青取出圣器,伸手便将圣器嵌了进去!
神钟下方,大军肃立,四位长老仰头望着神钟,风似虎啸魈号,却越发显得威凛肃杀。
神钟二百年未鸣,两度历火,浮金剥落,雕画生苔,机关扳动的一刻,地面轻震,音似狮吼。
那是一种悠远的石音,非铜钟之震耳,非玉钟之清脆,低缓悠长。暮青立在钟上举目远眺,银甲辉同日月,钟声涤荡周身,山河尽览,龙脊伏吟,她忽然明白了何谓受洗。
“叩见神官!”长老们伏于钟下,万军伏于坛下,山呼肃穆,久久不绝。
暮青临风而立,目光放远,投向了神脉山。她听不见神脉山上的石音,却看见了山中惊飞的百鸟。
山中一座座青苔斑驳的神碑忽然发出颤音,那是一种属于特殊石质间的共鸣。当初,鄂族的领袖无意间发现了天池石的神异之处后,即命工匠采石打造石钟,并于神脉山和官道上设立石碑,州县村庄,遍立钟楼,乃至于神钟一响,山石共鸣,钟声递传,遍及境内。
自圣器遗失之后,神钟二百年未鸣,鄂族百姓数代未闻钟音,乃至于钟鸣告世之说已经成为祖辈相传之言。
这天,坐落于古都祭坛的神钟忽然鸣动,一百零八道钟音,厚重悠远,半日不绝,昭示着祖神降世,新元纪始,万象更新,普天大庆。
四州州县村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叩拜神钟,遥祭神山。
鄂族就此迎来了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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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鄂族祭坛崖下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汴都皇宫承乾殿的殿门关上了。
当今天子勤政,三更就寝,五更上朝,下了朝即往太极殿批阅奏章,召见要臣,日理万机,白天少有回寝殿的时候。
而这一日,文武百官商量好了似的,纷纷无本可奏,天子早早地回了寝宫。乾方宫外,禁卫们披甲肃立面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