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由得冷笑,垂眸盯住四喜,“该死的奴才!朕就知道,必定是你们挑唆的,否则皇后何至于此!”
廿廿惊得忙转头望住四喜。
可是四喜却已经不肯再为他自己辩白,而是磕头在地,整个身子都浸入了黑暗里。
皇帝沉声喝,“来人啊,将这该死的奴才给朕拿了下去,叫宫殿监关押起来!”
廿廿头疼欲裂,忙厉声叫,“皇上!……”
皇帝疲惫地望住廿廿,缓缓摇头,“皇后刚为犯法的大臣求过情,怎么,这会子转过头来就又要犯了规矩的奴才再求情了?这国法与家规,皇后今晚上便都要碰一碰了不成?”
一只手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廿廿的手臂。
那只手也在微微地颤抖……
廿廿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月桂,是月桂在无声地恳求她,不要再继续激怒皇上了。
而月桂的颤抖,一则是为她担忧,二则必定也是为了四喜啊……
廿廿这一刻明白,原本今晚上是没叫太监进来伺候的,便连官女子,也只在门外留了月桂一人,月柳她们都事先吩咐下去歇息了。
那四喜忽然来,必定是月桂在外头听见了动静,这才去给找来。
又或者说……四喜来顶下这个罪名去,这里头也有月桂的嘱咐。
廿廿屏住呼吸,只得站定,只目送着皇上离去,没有再上前去。
……皇上此时在气头儿上,这时候若再多说,只会连四喜都给连累了。便是为了四喜,她也要暂且忍住了,等皇上的火气平息下来,等皇上想明白她此前那一番话里的苦心去。
皇上摇摇晃晃出了门儿去,自有在外头伺候的九思等御前的人上前给扶住了。门外风雪渐起,嗡嗡呼啸,仿佛有人在不停推着门窗,想要硬闯入内来。
风雪要来,皇上却已然走了。
廿廿黯然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