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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奇阁 > 伤城记(心慌的周末) > 第二章

第二章(16 / 17)

跟张学人到悉尼去?

人家也许根本不会答应带她去,即使小张有诚意,到了那边,又怎么佯?

陈之虽然不嫖不赌,但是吃喝玩乐少一件都不高兴,留学四年,像是没有离开过一样,动辄回香港渡假,未曾识过干戈。

更从没想会在那个阴沉沉的国度留下来。

之之见过家贫的护士学生在恒久的冷天气下瑟缩,也见过同学为着省几角电费在室内穿得比室外更多。

看够了,是以一毕业连文凭都不拿便赶回家来。

那张证书还是校方稍后空邮寄给她的。

悉尼又会好多少?

枯燥小市民生活,辛劳的主妇,才廿三岁半,就得一天做三餐,用脚去摇婴儿车?

陈之还未到反朴归真的高级境界,陈之还没有开始哪,陈之先要扬万立名,做遍杂志封面,成为一行的翘楚,也许才会在最高峰期归隐田园。

不是现在,绝对不是在廿三岁。

之之像是被谁用斧头确断了廿年的荣华富贵,不甘心,但是反抗无门,有怨无路诉。

她用手捧着头,害怕起来,之之打了一个冷颤。

她像是看到自己已蹲在厨房里,窗外单调的一幅草地与两棵树,春去秋来,四季不变,天天打理家务,渐渐喝土制白酒解闷,然后在有空的时候写信给亲友,也许不为欺人,也许只为自欺,便开始拼一幅幸福家庭图:春光多么明媚,丈夫多么体贴,孩子多么听话,希望你们都来,祝罪恶而快乐无耻的香港沉沦。

张学人千儿八百的薪水只能供应她过那样的生活。

他们没有能力住到黄金海岸天天驾帆船出海作乐。

在陌生的异乡,无遮荫的地方,只得胼手胝足。

想到这里,之之自己吓自己,已经脸色苍白,一额冷汗。

她太爱香港,之之愿意被她榨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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