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来了。”
“有时我想,这八年,在本市吃掉它玩掉它,天天享受儿孙满堂之乐,四处找老友下棋聊天,是否除笨有精?”
之之一怔,打蛇随棍上,“爷爷,我替你装修房间,包你同奶奶半个月后回来,焕然一新。”
“届时你住哪里?”
“客厅。”之之咧咧嘴。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季力与吴彤中午就回来了,老人家们要等傍晚才走。
吴彤一进门鞋子都没脱第一件事便是斟了茶谦恭地让陈老先生与老太太喝。
连老祖母都有点感动,摩登女还行这种大礼,实在难得,况且人都要走了,根本无此必要。
她很高兴地喝了茶,给小辈一只金戒指。
吴彤立刻套在手上。
陈开怀艳羡吴彤,嫁到异乡,自然非常寂寞,注完册,就搬进夫家,从此厨房就交给她了,丈夫永恒地坐在沙发上在电视机絮语中打瞌睡。
一年,两年,都没有亲友上门来。
之之拉着新妇去参观新房,陈开怀好奇也跟着上去,经过多日敲打,家中弄得似防空洞,房门一打开,大家都认为值得。
吴彤不相信双眼,陈家上下竟为她落了这样的重本,起座间一角还有小冰箱,浴室洁具全新簇新,她鼻子一酸,眼眶发痛,忍不住哭出声来,只得用手捣住面孔,坐倒在那只两座位爱侣沙发上。
时代女性,最怕有人对她好。
人与人之间,互相仇视倾轧斗争,都理所当然,经过这些年,五颜六色,什么没有见过,统统应付自如,最最无福消受的是有人无缘无故不问报酬地对她好。
完了,吴彤终于露出原形,痛哭失声。
季庄上来,吓一跳,“怎么一回事?”
之之笑,“舅母说百叶帘颜色不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