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斐看着电话半晌才放下,这位不能置信的独一无二的郑博文先生竟如此结束了他的问候。
祖斐缓缓坐下,脱下红鞋。
过一会儿,她到浴室卸妆。
怪沈培多事,实在是有理由的。郑博文三言两语便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嘻嘻哈哈地应了卯儿,不伤脾胃地表示了关怀。
老郑只打算做这么多,面子已经给足。
祖斐靠在枕头上看了一会儿书,抬起头来,发觉震荡已过,她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应付星期三。
她熄灯睡觉。
清晨四点钟的时候醒来,非常诧异,简直铁石心肠嘛,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睡得着!但,失眠已是过时的奢侈,而睡觉实在是容易上瘾的享受。
祖斐一转身,再度熟睡。
假使不是女佣人不识相地推起吸尘机来,祖斐还不愿起床。
女佣过分健谈,祖斐不想出去见她,躲在房间,直到警报解除,大门“嘭”一响关上为止。
祖斐看到早餐桌上歪斜的字条:沈小姐找。
若不是告了假,祖斐想飞回办公室去。
她取出旅行袋,收拾日用品,预备带进医院。
医生向她说:“当然,方小姐,手术后就不能怀胎了,但其余一切都正常。”
祖斐十分难过,爱不爱孩子是一回事,丧失权利又是另外一回事。
婴儿给成人带来的喜乐是难以形容的。
沈培有个女儿,冰雪聪明,天生两道浓眉,映着雪白皮肤。三岁生日那天,沈培让她扮蜜蜂,头上戴着假触须,有小灯泡会亮,又会发出嗡嗡声,那孩童满屋跑,笑出祖斐的眼泪。
现在没有希望了。
听说祝志新已经有两个男孩,大的三岁,小的一岁,长得都像他。
祖斐替他高兴,他们祝家最爱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