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一有家庭聚会,老中小三代女眷,都爱坐在祖斐身边,殷勤地询问她打算几时开始饲养婴儿的事业。
时间竟过得这么快,一晃眼六年。
志新仍然关怀祖斐,时时问候。
有次晚饭时分,先是谈公事,随后说到比较轻松的问题,祖斐正高兴,忽然电话那一头传来女性吆喝声:“菜都凉了,还不来吃饭。”非常原始,毫无必要有修养,天经地义的权利。
祖斐连忙知趣地说:“改天再谈改天再谈。”
那次之后,她也不大想与志新说话,不过心中一直羡慕那位放肆的祝太太,祝家一定少不了她,是以她有自信可以为所欲为,自由发展。
人太过文明了,七情六欲便有点模糊。
祝家是老式人,喜欢一是一二是二面对面凡事说清楚。
祖斐受不了那种作风,年纪轻,觉得做不到人家的要求,就得知难而退。
十分平和地分了手。
之后祖斐的生活更加西化,也十分庆幸当时没有勉强与志新结合,不然的话,两个极端的性格也会导致分手。
很少有这么静的时刻把陈年旧事翻出来细细检讨。
可见时间太多是行不通的。
最好笑是沈培,生养完毕两个星期就销假回到办公室,祖斐现在明白那种逃避静寂的心态。
沈培真能干,什么都有,因为她非常非常勤力,做得非常非常好,还有,她非常非常幸运。
祖斐找到沈培。
她说:“能睡就无大碍。”
“下午我还要到银行去,出来吃饭如何?”
“祖斐,祝志新来过。”
“什么?”
“他到公司找你。”
“无端端怎么会找上门?道不同,我们起码有一年未见。”
“他听说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