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夹在当中,不三不四。”
“杨小姐,你根本不打扮,来,我帮你挑一只好的颜色。”她取起柜台上的盒子。
我小心应付。
“我没想到杨陶是你的女儿,”她闲闲地说,“她同叶世球走?”
我笑着耍太极,“报上是这么说,孩子大了,我也只得装聋作哑。”
“世球最喜欢在选美会中挑女朋友。”在这一刹那,她有无限依依,声线都柔和起来,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尚卢高达之名句。
对,记得她是檀香山皇后。
“这只颜色好。”她下了结论。
我一看,是种极浅的桃子红,搽在脸上,可能无迹可寻,但看上去一定十分娇柔。
孙灵芝说:“我买一盒。”
我说:“我要三盒。”
“三盒?”她扬起一道眉。
“我上有母亲,下有女儿。”我微笑。
“呵是。”孙小姐恍然大悟。
售货员替我把粉盒子包好,我接过,与孙灵芝道别。
我走出店铺,阳光如碎金般揉入我眼中。
我忽然发觉,女人,不论什么年纪、什么身份、什么环境、什么性情、什么命运、什么遭遇,生在一千年前,或是一千年后,都少不了这盒胭脂。
噫,胭脂是女人的灵魂呢。
我愉快地伸出手,挡住阳光,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