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头。
说得也有道理。
但是她不明白,自小到大,没有人明白,有时闷到要学泰山般,用手槌胸,大喊大叫。
太寂寞了。有些女友以为结婚可以解除寂寞,结果更加水深火热,对方也那么盼望,等着她去解救,最后还是分手,靠一杯威士忌渡过长夜。
跟看母亲回家,家还是老样子,六十年代换过家具之后没有重新装修,隔廿年看来,反而有种复古的可喜意味,时下很多年轻人爱煞这种“古董”,到处搜罗,我家却到处都是宝贝。
沙发还是有脚的,台灯流线型,报纸惯性地放在玻璃茶几下一格。
下午的阳光静寂地照入客厅,彷佛看到自己,十七八年纪,一边做功课,一边听点唱节目,俞峥是我的偶像。
当中那十年彷佛没有过,除了青春,青春确是过去了。
所以人不能停下来,一定要忙,忙得似无头苍蝇,像以前那样,不知道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理想,还是为着不令别人失望,如艾嘉所说,忙得没有时间大哭一场。
现在有时间了。
母亲把麻将牌哗啦倒出来,她的搭子快要到了。
阿五把茶水备好。
啊,这里是神仙洞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水恒的麻将牌,永远的下午,阳光从来没有变化,女主人也就是这个样子。
我躺在长沙发上看画报。
忽然之间眼泪自眼角涌出,过去七年受的种种委屈苦处如电影般一幕一幕在脑海中闪过,真不知还要走多少路,鸽子才能在沙上躺下休息。
用一本杂志盖著面孔掩饰。
那时表姐每周末来教我跳舞,书房中有好些旧唱片,如今,一定更旧。
在牌只零零星星的啪啪声中,我与表姐随著比提佩芝的歌声跳慢四步。
有一只歌是这样的:没有人对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