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掩上门。
很久很久之前,还是少女时期,床头也有一具电话,专门躲在被窝里讲体已话。
「毓骏毓骏。」李-的声音很焦急。
「是我。」
「怎么不等我回来?」
忽然沉不住气,说道:「你又何尝有等我?」
他静下来,像是在吸香烟。
过了相当久,他才说:「出来了。」又说:「也不通知一声,好去接你。」
我笑。其实也不是难事,如果要打听的,总会得到消息。
「我就料到你在菊新那里。」
我想表现得愉快一点,证明自己已经痊愈,但不知怎地,挤不出气氛来。
「要不要出来喝杯茶?」
「明天吧,我想睡。」
「那么明早再同你通消息。」
说了再见,由我先挂断电话。
回想年轻的时候,疯得不舍得先挂电话,非得等对方先把线切断,才肯罢休。什
么地方来的精力,匪夷所思。
我微笑,钻进被窝。年轻即是年轻。
习惯天蒙亮即起,轻轻去看菊新,好梦正浓,穿著灰紫色镶花边的睡袍,姿势甚
美。
真不容易,孩子都那么大了,仍然漂亮。
喝一杯咖啡,压下张字条,便出门去。
啊,第一步要到银行去,第二步要找房子,再接着,是要打扮自己,重新投入花
花世界。
处置了支票户头及存款,跑到房产租售公司,声明要一层即可住入的公寓,要向
海、朝南、宽敞。
「可以吗?」我问那标致的女职员。
她笑。「小姐,你是初到此地的游客吧?在我们这城市,只要肯付出适当的代价,
什么都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