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敏并无给我留下片言只字,我蓦然发觉,为了阮津,我已失去大部分亲友。
最难堪还是妈妈态度,她持续对我不瞅不睬。
我轻轻对她说:“妈妈对我如此冷淡,我在家耽下去也没有意思,我索性搬出去好了。”
只听到老父嗤一声笑,老妈仍然低头读报。
我难堪极点,摊开双手,“就这样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父母都不回答我。
“你们原谅长娟,却不宽恕我,何故?”
他们不作答。
“我自初中便守在洗衣店,不离不弃,受尽同学讥笑,这都不算?”
老父不住点头,“同我算帐呢,好,我也算算,廿二年的衣服鞋袜,书簿学费,三餐饮食,医疗费用……”
我站起来,“我还是搬出去的好。”
我到学生宿舍暂住,一边找公寓房子。
隔壁老金对我说:“小哥,在家千日好,你深在福中不知福,竟搬了出去。”
我苦笑,我是被赶走的。
家母不能爱屋及乌,阮津是乌鸦吗,我不觉得。
收拾杂物,我发觉不见了一对纸镇,那是十一岁升中时大姐送我的礼物,圆拱形玻璃里有一种叫千朵花颜色图案。
我问父亲可有见过。
他答:“我代你送给思敏了。”
我一怔,“思敏来过?”
“她要去伦敦,前来向你道别,我告诉她,你已结婚,她黯然离去。”
我意外愣住,“啊。”我说。
爸轻轻说:“志一,你眼睛长到什么地方去了,娶妻娶德,你读那么多书却读到狗身上,思敏对你一片情深,人品家境学问又一等一……唉。”
他转头去招呼客人。
我回到学生宿舍,那里不适合成年人居住,整日有嘭嘭嘭乐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