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白花,海鸥随气流哑哑低旋。
“元宗?”
没有人影,只有他的画架,呵水彩还没有乾,一幅风景画,已用铅笔够出轮廓,并写上颜料号码,预备着色。
“元宗?”
没有人应她,她转过身了,看到远处故园灰鸽色的屋顶。
然後,梦醒了。
夏铭心的学生在等她。
这班小孩是她的珍宝,也是她每日早起的原因。
傍晚,元声拨电话给她。
“我已找到临时工。”
“甚么性质?”
“车行经纪。”
又是赚佣金,那种工作并不适合他。
“我要还债,权且屈就。”
“甚麽债?”铭心吃一惊。
“欠你良多。”
“那算甚麽。”
“晚上,我在社区中心教书。”他倒是很积极。
铭心十分高兴,“教甚麽?”
“如何驾驶高性能跑车。”
铭心嗤一声笑出来,“你有履历?”
“当然,我有国际性赛车证。”
铭心对他又添增一分了解。
“真庆幸你找到我。”他由衷感激。
“见到你我也一样高兴,还有喝酒吗?”
“一时那里戒得掉,我也不用骗你,酒瓶捧在手中,非常舒适安全。”
铭心微笑,“别烂醉就好。”
“你总是那么谅解体贴。”
稍後,正式开学之前,铭心又到东岸探访他。
虽然已经傍晚,卓元声仍未回家。
公寓管理员认得她,“你是那个痴心女友。”
夏铭心啼笑皆非。
“你不会失望,你做对了,他又找到工作,振作起来,你的投资得到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