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元帅府的兵甲馈赠之后,整个人飘起来了,觉得自己也能跟官军碰碰。
闯将心说:这不做梦吗?
咱这闯军五营,从头到尾在建制上就没打算跟官军硬碰硬,咱玩的伏击、诱敌,敌军多就放假消息、派兵引诱把他们分开,敌军结阵咱就走,你守秦州固若金汤我就打清水,你扼守道路我就翻山越岭绕过去,你在东边我就去西边,你以为我去西边我又回东边了。
等到兵分得不能再分了,疲得不能再疲了,他们想坐下吃饭睡觉了,咱转头杀回去了,把他们一次干死。
堂堂之阵?
咱就没练过这东西,你凭啥觉得自己弄点兵甲,就能怼平官军的营阵水平?
更何况就算要向正规化转变,打个堂堂之阵练练手,你跟谁打不行,非挑个左良玉,李自成几次见左良玉,这家伙都是捏着一两千人跟他们好几千人对打……天底下同等兵力,左良玉打谁不是乱杀?
“狮子搏兔亦要全力,兔子蹬鹰倒是连跳都懒得跳了。”
李自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转头道:“翻山鹞子,救人。”
在他身旁,有个身披布面明甲的魁梧青年,拄着锻打混铁长棍,手抱着凤翅盔,浓眉大眼,闻言笑道:“不如晚点,人家投了大元帅,手底下五个营一万人马,还需要咱们救?”
这人叫高杰,诨号翻山鹞子,造反前就和李自成是好友,也是最早一同起事的人。
李自成瞥了高杰一眼,自从去年开始,他俩的关系就有点诡异,高杰好像对自己有点看法,偏偏每日三省己身,又觉得做人做事好像都没啥问题。
成日里统领军队,李自成也顾不上兄弟之间这点奇怪的小事儿,只是皱眉道:“今天多一个活下来,明天就多一个跟官军打仗,快去。”
“嘁!”
高杰嗤笑一声,挑起那根十八斤重的锻打铁棒往地上一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