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周总到这里,也是没有办法,眼下办公室太乱,什么话也谈不成,周总请坐。”魏洁边脱外衣边说。
“市长不用跟我客套,特殊时期,都理解。”周培扬一边说,一边打量起屋子。这是他一个坏习惯,一双眼睛闲不住,到哪都喜欢探究,喜欢按自己的意志去判断,做到心中有数。这也算是职业病吧,这么些年,周培扬不只修路,啥也修,这两年房地产方面的投入更大,成就也大。建了房子就要送人,送给那些必须送的人。怎么把礼物送得称心,让人家满意,让人家能在众多送礼者中记住你一个,为你开绿灯,就成了一门学问。
这学问对周培扬他们来说,就是生存的法宝。
周培扬很快做出判断,这房绝不是什么人送的,房子显然是后来装修的,室内设施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地步。没人只送一套毛坯房,也没人会将“礼品”选在这样一个小区。甭看魏洁只是一个挂职副市长,她的年龄还有她原单位原岗位的重要性以及未来的上升空间,都加重着她的砝码。在她身上投资,是聪明人的选择。
魏洁却没他这么多事,也没他这么多坏习惯。魏洁很急,像一只张皇的鸟,惊恐不定,看起来永安大桥带给她的震动远远大于周培扬。
“那我先谢谢周总。时间紧,就不给周总沏茶了,相信周总这阵儿也喝不下。再说我这里简单,周总又是很讲究的人,家里这点茶,还真不敢给周总泡呢。”魏洁说着,在周培扬对面坐下。听不出她是在客气还是在挖苦,周培扬只觉得她说话做事的样子还不够成熟,尤其脸上那份慌,更加暴露出她的不足,跟她所在的那个环境比起来,差得还远。
年轻人还是缺少修炼。
“市长请讲。”周培扬收回自己乱窜的目光。
“没多的话,就是想跟周总碰碰,下一步该怎么办?”
“下一步?”周培扬故作惊诧地说了一声,做不解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