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位女冠摇头说道:“罢了,无论如何,陆景先生对于这破败人间而言,缝补的已经够多了。
无论是河中道之事,还是斩龙之事,又或者他在远山道、西北道呼风唤雨,都有着天大的功德。”
“师尊竟然给我留下黄瓦拂尘,应当也有让我持此拂尘,扫一扫人间污秽之意,我若始终将这拂尘藏在道观里,这拂尘也就愧为人间至宝了。”
……
“陆景先生要去大荒山?”
刚刚才出来打猎的宁严冬遇到山路上的陆景先生,不由皱起眉头。
他宽阔的脊背上背负着一把长弓,腰间还配着一把短刀。
“太华山要去大荒山,若要近些,必须要走过石城、翻过小雪山、再穿过玉门关,才可到达大荒山。
只是那半段大荒山就如同绝境一般,靠着神关,妖雾连天,莫说是寻常人,便是六七境的修行者也难以度过。”
“又或者,先生可以途径河西,再过远山府,直去重安三州,借由重安三州去大荒山。
只可惜重安三州与北秦在大荒山前对峙不知多久,沙洲关早已锁闭,不准任何人过关前往大荒山。
陆景先生,大伏人士又为何非要去那大荒山?”
陆景笑道:“十五日之后,有人与我约好要在大荒山上相见。”
宁严冬有些怀疑:“先生,你是否对大伏不满,朝廷是否未曾重用于你?你要去投那北秦?”
“先生,你也许不了解北秦,北秦那可真是不拿人当人,尤其是你这种读书人,去北秦受郡守一级人物看中当了官吏倒也罢了。
倘若无人用你,早晚会被人砍的。
那地方,学问二字已经无用。”
陆景摆了摆手,道:“并非是为了投那北秦,我去赴约,与他见上一面就又回来了……”
“陆先生,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