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从这灰黑的地面上,搜索出一些并不灰黑的东西。
缪文垂着头,沉吟着,但终于将他自己成长的地方说了出来,又道:"家母头发虽白了,但身体却还健朗得很,她老人家有时候念及故人,也常想回来看看,但是……"石磷叹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若是她,我也不会回来的。"又道:"难怪你年纪虽轻,武功竟已如斯,原来你身受百十年来武林中最享盛名的几位前辈异人的教诲,唉!十七年前,那时我血气方刚,自命剑术己有小成,哪知在人家手下,连三招都未走满。"他目光又一抬,直注到"缪文"面上,接道:"当时我若知道那两位对你母亲本是一番好意,这我再也不会出手了。""缪文"黯然一笑,道:"那件事家母也曾对小侄说过。"石磷道:"你此次以缪文,两字为名,可有……"缪文,接道:"小侄本名仇恕。这是家母替小侄起的名字,缪文两字,不过是胡乱用用而已。"石磷目光一垂,低语道:"仇恕,仇恕……"突地朗声道:"你可知道令堂以此二字取名的道理吗?"仇恕双目一张,目光中光采又复大露,却听石磷接着又道:"老弟,你年轻英发,正是人间的祥麟威凤,以你的智慧武功,不难在人世间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若你以私仇为重,那你就错了。"仇恕剑眉一轩,朗声道:"父仇不共戴天,不报焉得为人子。"石磷叹道:"但是你可知道,你的仇家,却是令堂的嫡亲兄长,你如此做,岂非要伤了你母亲的心?"仇恕长叹一声,目光又缓缓垂了下去,沉声道:"石叔父,家母常说芸芸天下,只有你老人家是她的知已,此刻我才知道这话果然不错,她老人家始终将先父的事隐瞒着我,为的自然就是不愿我复仇,但是……唉,任何事都绝不会永远被隐藏的,先父的惨死,我既然知道了,又怎能置之不理,唉!我纵然知道这样会伤母亲的心,但是——唉,父仇却是非报不可的。"石磷突地冷笑一声,道:"好个孝子,好个孝子!……"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