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一顿,长身而起,义道:"你母亲怀胎十月,受尽困苦,养你育你,你却不知孝母,只知孝父,还谈什么为人子之道,何况你那父亲——哼哼!"仇恕剑眉一轩,怒道:"我父亲又怎的?"
石磷冷冷道:"你那父亲么——哼哼,不说也罢。"他与毛冰,自幼相处,钟情极深,到后来一股相思,化为泡影,对那仇独,自然难免妒恨,只是他生性豁达,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是以心中虽有妒恨,却始终没有将之现诸形色。
直到此刻,多年的积愤,才使他说出此话来。仇恕一听,自是大怒,甚至他那始终不动声色的俊目,却因愤怒而变得赤红,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石磷,沉声道:"我父亲可怎的?他老人家一生光明磊落,却为小人们所算而死,石叔父,你与家母虽是知交,我仇恕也因之敬重你三分,但你言语之中,若再对先父有半分不敬,那么——哼哼!就莫怪我姓仇的不知敬重尊长了。"石磷冷笑道:"好极,好极,我倒要看看你怎地——"目光一抬,只见仇恕目光之中,满含怨毒之色,心中一动,突地想起以前那"仇先生"的一生行事,不禁暗叹一声,中止住自己的话,暗忖道:"难道武林之中,又将出现一个行事莫测的魔头吗?"缓缓走到门口,却又回转身道:"你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说,只要你心中还有几分记得你母亲的养育之恩就是了。"仇恕冷冷道:"这个自然。"
目光四扫,瞥见桌上放着的茶杯,伸手端了起来,石磷冷笑道:"你毋庸端茶,我本要走了,只是我却要告诉你,以后夜间出去,先要熄灭烛火,关上门窗,若非我在你床上装得鼻息沉沉,已然入睡的样子,只怕隔壁的毛大小姐早已进来查看了。"仇恕心中暗道一声,"惭愧。"口中却仍然冷冷道:"有劳阁下操心。"石磷又自冷笑一声,道:"我并无要你领情之意,你也毋庸谢我。"仇恕继又道:"阁下要说的,只是这几句话吗?"石磷道:"还有一言要奉劝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