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在地面敲出急促的点,“走近才看清是老赵,就躺在帕萨特左后方,脚边还落着只拖鞋。”
陆川蹲下身时,裤腿蹭过地面的梧桐叶。死者双眼圆睁,嘴半张着,灰色纯棉睡衣的袖口卷到肘部,露出的小臂上有几道平行的划痕。“杨林,固定尸体位置和状态,”他指着距尸体 0.8米的黑色轿车,“杨森,重点勘查这辆帕萨特,特别是车门把手和后备箱。”他的指尖悬在死者脚踝处,那里有圈深褐色的勒痕,边缘沾着几根银白色的纤维。
杨林已经铺开勘查垫,用粉笔沿尸体轮廓画圈。“男性,约 45岁,衣着完整但纽扣崩开两颗,”他戴着手套的手指拂过死者胸口,“睡衣内袋有硬物轮廓,像是钱包。”他突然停在死者右手边,那里的水泥地上有枚模糊的印记,“42码橡胶鞋印,前掌菱形花纹,被水渍晕开了三分之一,鞋跟处有个缺口。”
杨森正用激光测距仪对准帕萨特:“车辆左前轮距尸体 1.2米,右后门未完全闭合,车窗留有 3厘米缝隙。”他拉开驾驶座车门,一股混合着皮革和汗味的气息涌出来,“方向盘三点钟方向有块干净区域,周围蒙着薄灰,像是被人用布擦过。”副驾驶座散落着几张名片,最上面那张“赵建国盛达贸易”的字迹被咖啡渍晕了半边。
王帅把老刘扶进值班室时,搪瓷杯底的茶垢在热水里漾开。“最近车库有啥异常?”他的笔录本摊在桌上,笔尖悬在“夜间出入人员”一栏。老刘捧着杯子的手还在抖:“上周三后半夜,有辆白色面包车在入口徘徊好久,保安盘问时说找错地方,车牌用迷彩布挡着。”他突然拍桌,“对了!老赵的车位总被一辆红色思域占,上周四他还跟那车主吵过,那小伙子指着他骂‘迟早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