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账目，我自有安排。”说到这，温行鹤顿了顿：“你和章片裘，现在关系到哪一步了？”

“君子之交，断不会越雷池半步。”温默道，脸红了。

“嗯，那就好。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他并非良人。”温行鹤严肃了起来，眸子紧看着温默：“不过是靠着黑手党谋生，别看他现在搞了个什么唐街，但带着的都是一群被主子遗弃的奴才，没实权，说一锅端就一锅端了。”

说着，他伸出手指着远处的泰晤士河。

泰晤士河，很臭。

其实是冬天，河水缓流，而工厂云集，污水排入河内，剧烈的酸臭味熏得议员们将门窗紧闭。

远远地，紧闭门窗的议会大厦在浓雾中跟喘不过气来似的。

“权力都在白人手里，别说他了，就算是我们，有贝勒爷撑腰，那也是说端了我们就端了我们。”

温默觉得奇怪，义父怎么突然说起章片裘了？又心想，他还想着年前来提亲呢，这下可好，不会同意的。

想到这，心里竟隐隐抽了抽。

“我给你介绍门好亲事，咱们找个伦敦人，带官字的，大官……他们瞧不上我们，小官是没问题的，你啊，漂亮，多少人喜欢你。”温行鹤说到这，笑容慈爱了起来。

他身体往后仰了仰，看着这位从五岁就带着的孤女，一晃眼，22岁了，若是在大清，早就当阿妈了。

“不、不、不急，成亲的事不急，还、还、还没找到御玺呢，大事要紧。”温默结结巴巴的，她没想到义父突然会安排这事，慌了起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温行鹤道。

他只说这一句，便沉下脸，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温默只觉得突然，心里头也不知怎的，一阵又一阵地生抽得焦躁不安，脑子里浮现出章片裘的模样来。

她的性子本就是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