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她身体里流淌的依然是蜃血;唯有在登临后位,母仪天下之后,她身体里才具有了麟血。你说,是为什么呢?”
裴液望着空处很久,喃喃道:“……因为她必须要面对了。”
“是的,她不得不面对了。六百年来,每一个入主大明宫的人,都不得不面对的永恒。”李西洲轻声道,“母亲同样走到了那一步,我想……那些年里,她想了一些办法。”
“你是说……”裴液低头看向她手中那枚两种血融成的珠子。
“你知道吗,以前我第一次想封锁体内麟血,去询问李缄的时候。他告诉我一句话——唯有仙狩之血,才能对抗仙狩之血。”李西洲道,“我感谢他,他摇摇头,说这不是他的发现,而是母亲曾经告诉他的。”
“……”
“所以,所以我一直有一种猜测。”李西洲道,“母亲为什么会那样虚弱,是因为她在用自己的身体做道场,来试验蜃血与麟血的对抗……以此来谋求一个办法。”
她转过头,美丽的眸子看向裴液。
裴液轻声脱口而出:“摆脱麟血的办法。”
裴液忽然觉得脑子里很多事都想通了。他首先想起朦儿梦呓般的愿望,人们传说,那位死去的魏皇后留下了洗去麟血的法子,可以令困厄的人们得脱。裴液当时当然对侍女只有怜惜,因为这简直是针对苦难设计出的美梦。但魏轻裾,难道就是一位织梦的女子吗?
这当然是奇迹,李西洲如今也封锁了体内的麟血,但那是代价极大的丹药,而且入体之后,其他几种仙狩之血有穷尽之时,麟血却生生不息,也许十天,也许二十天,也许一月,那封锁就会突破。
这当然也是大逆不道之事。
是绝对不能传诸六耳的密谋。
裴液怔了一会儿:“那……她成功了?”
“我想是的。”李西洲举起这枚珠子,认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