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子来说,这种连后代都没有的官员毫无疑问是孤臣的绝佳人选。
但是在另外一个角度看来,没有后代就意味着没有软肋,而苏云青从织经司最底层做起,又在边疆和敌国奸细斗了十年,心志如城墙一般坚韧,想要洞穿他的心防难比登天,这就是沈毅没有一上来就动刑的原因。
沈毅拨动着茶碗盖,淡淡道:“你与秦国公暗通款曲的事情证据确凿,只要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凌迟便是你的下场,而且你的罪证会铭刻在史书之上,从此遗臭万年人人唾弃。”
苏云青微笑道:“这般说来,我还有补救的机会?”
沈毅亦笑道:“太后相信你只是一时犯糊涂,如果你愿意交待勾连秦国公的细节,最好是能交待他怀有不臣之心的证据,至少你可以不用死,而且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也将封存。至于官复原职这种事,我不能给你绝对的保证,不过只要你表现得足够坦诚,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平静地对视着。
片刻过后,苏云青悠然道:“我从未让人将织经司的卷宗交给秦国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毅微微皱眉道:“苏大人,你莫不是将其他人都当做傻子?现在已经查明京察风波里,那些官员的把柄是秦国公暗中派人泄露,而且织经司里刚好有对应的卷宗。谁不知道你和秦国公是故交,当初在淮州境内多次共事,光靠这一点就能定你一个内外勾连之罪。”
苏云青望着这位曾经的下属,从容道:“就算你真拿到了秦国公是幕后主使的证据,此事也和我无关,或许是秦国公自己来织经司拿到的卷宗。”
沈毅闻言生生被气笑了,阴恻恻地说道:“苏大人,您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沈提点莫非忘了——”
苏云青面无惧色,不疾不徐地说道:“建武十二年,织经司前任提举秦正授陆沉干办一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