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嫣没想到自己来到长安与桓熙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这么一個理由。
她轻轻嗯了一声,道: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沈郎将了。”
说罢,拓跋嫣放下帘子,重新端坐起来,只是一张俏脸已经泛起了红晕,脑海中尽是与桓熙见面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尽管拓跋嫣早就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了,可是有些事情,只要一想,还是会觉得难为情,尤其是自己如今还穿着孝服。
马车重新开动,进城后,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路况就比城外的官道要好多了。
不过,因为连日降雨,地下水位上涨,长安城下被污染的地下水也涌了上来。
哪怕拓跋嫣坐在马车里,可隔着帘子,她还是能够闻到飘浮在空气中的异味。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长安,但她并不喜欢这座梁公国的国都。
当然了,桓熙同样也不喜欢长安,他不是没有组织民众清掏水渠,但是长安的地下水被严重污染,这不是疏通水渠就能够解决的。
故而,桓熙迫切想要夺取河东,搬离长安。
马车停靠在柱国大将军府,这是桓熙处置军务的地方。
拓跋嫣走下马车,见沈赤黔面色如常,忍不住问道:
“莫非沈郎将闻不见这股味道?”
沈赤黔笑道:
“下官在长安居住多年,早就习以为常了。”
其实,桓熙也曾多次向沈赤黔抱怨长安的环境,沈赤黔之所以笑,只不过是觉得拓跋嫣找到了与桓熙的共同话题。
想想也知道,拓跋嫣自小生长在草原,那里空气清新,即使是在雨后,也只会闻见泥土的芳香,她又哪能忍受得了长安城里的异味。
实际上,包括慕容英、贺穆罗等桓熙后院的鲜卑侧室,也都在盼望着桓熙能够迁都,或者新建一座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