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让外人打扰石铁生的休息,总是会以人在北海公园或地坛公园为由,尽可能地拒绝拜访。
「是岩子吗?」
石铁生听到动静,从窗户里探出头,黑色镜框后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线。
方言把车推到院里,接着走进了屋。
「你来的正好。」
石铁生靠着床写作,停笔寒暄。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方言听到他要聊文学分类,好奇不已。
石铁生如实地说,是在跟陈西米的相互来信中,聊到了这个「纯文学」。
而且越聊,兴趣越大,书信来往很频繁。
方言露出玩味的笑容:「聊了几封信啦?」
石铁生大大方方道:「3封,这是第4封,我正琢磨着怎么给她回信呢。」
方言嘿然一笑:「那我得先听听,你们是怎么讨论的?」
两人从纯文学,聊到严肃文学和通俗文学,紧接着又聊到「文学的根」。
「岩子,我觉得你这个提法,绝对会在文坛掀起一场思潮!」石铁生道:「而且会是一场不亚于反思文学、伤痕文学的文学新思潮!」
方言道:「我也有这种预感,所以我最近一直在写这部扎根在岭南文化里的,不过光靠一部作品,还是显得势单力薄,最好全国各地都能涌现这类民族和地域特色的。」
石铁生说:「说到这个,倒也启发了我。」
方言问:「怎么讲?」
「对于燕京,我熟悉的并不多,地坛、北海公园、仿膳的豌豆黄,一只手可以数过来。」
石铁生道:「我觉得我文学的根不在燕京,倒像是在我插队下乡的地方。」
方言道:「你是说陕北。」
石铁生点点头,「我有时候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清平湾,梦到那里的乡亲和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