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竟浮出几分罕见的狼狈,“我……”
“王爷是急怒攻心。”齐舞阳适时打断他,抽出被攥得发麻的手腕,将水杯塞进他另一只手里,“先喝水吧,润润嗓子。”
她刻意放缓了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和。他们之间从来都该是这样,客气,疏离,带着合约的界限感。可不知从何时起,这界限竟像被春水浸软的宣纸,渐渐晕开了模糊的痕。
宁王握着水杯,指尖却冰凉。他看着齐舞阳转身想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忽然哑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太子倒了,我们的约定就快成了?”
齐舞阳的动作顿住。
“等皇后被废,母妃的冤屈昭雪,”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就会离开,对吗?”
齐舞阳沉默片刻,缓缓道:“王爷,这是我们约定好的。”
这话说得客气,却像一把钝刀,轻轻割在宁王心上。他猛地攥紧水杯,骨瓷杯身被他捏得咯咯作响,似要碎裂开来。
宁王紧紧皱着眉头望着齐舞阳,“非走不可?”
齐舞阳微垂着眸,“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留下做什么?
宁王以后做了皇帝会有三宫六院,她也只是个平凡至极的女子,这里的世界纳妾是合法的,不管嫁给谁,只要家中有薄产,都不能回避纳妾这个问题。
所以,她没打算嫁人。
嫁给谁都会生窝囊气。
而且,宁王眼下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他们之间不该有这样的情绪波动,既是合约便是生意,做生意不能生情。
宁王对她似乎有点好感,但是这点好感,不至于让她昏了头留下。
宁王没有再说话,齐舞阳也没有,这个话题轻轻地揭了过去。
第二天,宁王又搬去了前院书房。
王府上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