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清将请帖合拢,道:“人还在吗?”
“在,说是等您回信呢。”裴珥迟疑道:“您要赴宴吗?”
“当然要去,”裴钰清微微一笑,“告诉鸣风,我会准时到。”
裴珥站着不动,面色难看至极。
陆子宴可不是好惹的,还未及冠,杀心比边关大将还重,和他们家主子又有着夺妻之恨,这宴必定无好宴。
指不定就要杀人泄愤。
裴钰清见属下半天没有动作,用手里的请帖敲了敲他的肩,笑道:“放心,你主子死不了,陆子宴并非莽夫,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对我动杀心。”
起码,此时此刻不会。
就像他,也不曾对对方动过杀心是一样的。
其实陆子宴常年离京征战,对于手握最新军机的裴钰清来说,若真想取他性命,机会有的是。
只需随便延误几条消息,就能叫他不好过。
但裴钰清从没有那样做过,一个贻误的军机,背后或许就是成千上万条性命,他不会让无辜的生命为自己的私情牺牲。
本就风雨飘摇的大汗,禁不起半点风浪。
儿女情长和家国天下,他能区分清楚,希望陆子宴也是。
…………
三日后,裴钰清独自一人踏进了翠云阁大门。
白日的青楼是不开张的,偌大的一楼大厅,空旷寂静,鸣风鸣剑等候已久,见他到了,长臂一伸,引向楼梯。
“裴大人楼上请。”
裴钰清微微颔首,迈步上了台阶。
二楼,陆子宴负手而立,站在窗柩前,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雪白一片。
京城足足下了几日的大雪,今日总算停了。
听见身后的开门声,他头也不回,手指轻轻敲击窗沿,淡淡道:“那年,你是怎么哄她的?”
一样的雪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