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店产内拍案站起来:“你说什么?”
“……老爷,就是这么说的。路上已经被劫了半船,又沉了一船,今年卖给咱们的新米只能给一半了,价钱还要每石涨一钱,其他货也如此。”
秦永泰黑着脸:“他们把总只怕是不想继续坐那个位置了!每一卫运军都这么说,当我们是傻子吗?”
“老爷,小的遣人都看见了。夜泊之时,还有另一家在买。”
“查到根脚了吗?”秦永泰知道他自会去安排。
“这就是小的不解之处。买了粮之后,竟是用马车径往北边运,小的派的人,都快跟到北直隶了。老爷您说他们图什么?”
在临清买了新米,却用马车运往北边。若说就近卖了,那不如就在临清开米行批发给附近粮商;若要运到更北面,那还有钱赚吗?
秦永泰目光惊疑不定地站在那里。
合作多年的漕军竟然只愿意卖给他们一半,这就意味着,他们一来不忌惮得罪自己这个大主顾,二来……另外那买家只怕给了更高的价格才让他们动心。
费这么大的劲,难道就为了在临清劫自己的生意?
过了一会他眼睛一亮:“我知道了!你吩咐下去,今年收的新米先不慌发卖!你再亲自跑一趟通州,看前面已经抵达通州的漕船,那边的行情是不是也如此!”
说罢他就出了门,准备前去找李养宇。
事实上在临清,许多跟漕军有合作的人今年都有这个遭遇。
或者只收到往年一半的份额,或者更少,而且成本价也稍高一点。
今年的漕河“不太平”,看样子这是有人要囤积居奇了。如果京城粮价不涨起来许多,谁能有钱赚?
通州那边,是张志征坐镇。
看着报到面前的账本,他的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
仅此一事,就要亏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