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
“就是因为持身不正,陛下又以德行期许,朝堂诸公才愧不敢言,几人经得起查?”高攀龙情绪激扬,“萧大亨在江南查了上百家,一查一个准,让陛下如何看待如今士风?哀其不幸可也,怒其不争更该!陛下撤矿监税使,裁汰冒滥,清理占役,节缩用度,拨内帑奖勤廉,不是陛下负了天下官绅,是许多人忘了先贤教诲、负了陛下!”
说实在的,来凑热闹的人里,好几个都没想到高攀龙竟然是这样的观点。
“不才以为,这不是不能议天下事!难道是非曲直真能不顾?身不正则言谈无力,言谈无力便如无知愚氓一般以污秽之语羞辱,此辈也配列身士林?叔时兄以为如何?”
顾宪成笑了起来:“贤弟所言,合乎至理!士风败坏,官场藏污,久已有之。我顾家也有一支获罪,于私于义,我要设法搭救;于公于理,我却甚是敬佩陛下。横渠四句,该提!先贤教诲,不能忘!只要身正,言之有理,天下事如何不能议?”
他站在高处指着山门那里说道:“将来在那里刻一楹联,曰: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我辈讲学,正该澄清士风,为君父储贤才,愧煞朝堂诸公!”
“好句!”高攀龙拍掌大笑,“好句!正该如此!所谓得道多助,东林书院申明主旨,自会群贤毕至!”
一群人神情复杂:怎么好像东林书院反倒要为皇帝鼓吹了?
他们只是不懂得,顾、高二人已经看清了如今这个局面的本质原因:皇帝确实站在大义上,站在维护文教根基的高位上。
如今的官绅,大部分确实都是有私无公,大部分确实忘了先贤教诲。
倒不是说顾、高二人当真白璧无瑕,但朝堂上的事,向来是立场更重要。
现在他们既然在野,既然皇帝的立场已经明确,既然他们多少比别人经得起查一些,那为什么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