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交了。
现在顾允成提醒他们:如果朝廷真的开始全力压制士绅清议、剥夺他们实际已经突破了规矩上书陈言的特权呢?
东林书院几经波折才得到允许,顾允成已经知道了顾宪成的意思,于是把重点往这个方向引导。
而这舆论权的核心、基础,是他们的功名和出身文字。
学籍监察,是直奔要害了。
“……先厉行优免,又清丈田土,还三年一考。今日让一让,明日让一让,说不定哪天就连清议也逾制了!泾凡公,这不是坐以待毙吗?”
“那待如何?此前所说联名上书陈言,私下或当面议了多少次,文字何在?几人署名?”
众人被他反问得脸上青红交加。
话只是没有说透而已:想表现出来的最高烈度的反抗,无非利用“清议”表达一下地方的“民怨沸腾”而已。
但就连这个,大家也都不愿做出头鸟,更别提造反了。
好不容易统一了意见拿白粮解运做点文章,换来的反应又是府里以上的级别好整以暇。
那么各县州官员再怎么上下为难也无济于事,他们平日里治理地方太需要依赖地方乡绅了,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大家的联合试探。
“不如用心考取,不论是在地方考,还是考入太学。族中子弟多些功名傍身,始终是正道。优免既已厉行,地方存留益多,地方官再不好向乡绅大户伸手了吧?陛下既视之以臣三年一考,若再有官吏盘剥,总该允地方士绅陈禀实情吧?”
“泾凡公的意思是……断了孝敬?”
“既已厉行优免,奉公守法罢了。”顾允成也不正面接话,“以诸位各家子弟学问,数年之内总会再添几个生员、举子吧?若是乡绅都在奉公守法,反倒因为多是在职为官者害民而要降优免,朝廷难道罔顾实情?那等冤屈,却该喊一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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