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动辞任以避免旁人攻讦王锡爵,他在太仓名望有多高是不用说的。
葛庆远尊重他,但王鼎爵眼下在太仓不是很受尊重,甚至是很受排挤。
常庆安也看着他。
在整个南直隶及湖广、江西、浙江走了一大圈,他是最近才到了太仓常驻的。
该起运的白粮正在渐渐运来。
今天提出了刘家港各码头淤积渐渐严重,水位越来越浅,是不是该设法清清淤,并且提出了遮洋行以后起运新增金花银、五府白粮及其他货物都以太仓刘家港为母港,太仓许多乡绅大户却不愿一同捐银修建。
非说是遮洋行需要,那就该遮洋行出钱。或者说是太仓知县想要这功绩,那么奏请上去拨银也好、加派课税也好,总之为何要各家捐银修建?
常庆安知道王鼎爵是不会反对的,现在倒想听他怎么说。
毕竟其他人好像并不买葛庆远的帐了。
“遮洋行愿从太仓起运,太仓上下都受益,县尊此言有理。”王鼎爵并不倚仗名望,还是敬称一声县尊,“我们各家官绅富户自是受益更多,但往来更多、码头和县城繁盛,百姓也有受益。依我之见,这事朝廷该拨点银子,昌明遮洋行也该捐些银子。太仓呈请增设一个科则,百姓也摊一些。百姓少摊一点,我们各家再捐一些。”
葛庆远呆了呆:这是个什么意见?
常庆安则眼带笑意,看向了其他各位脸色阴晴不定的乡绅富户。
“王家在太仓、在江南如今是什么风评,我也不必点破了。家兄在内阁,朝野议论皆以为新党党魁,那我也不必讳言。”
王鼎爵平静地看了一眼众人,而后说道:“遮洋总改制为商,这是朝堂商议过许久的大计。刘家港清淤工程,想必朝廷是能拨一些银子的。常行首当面,想必也愿捐一些银子,只是不愿悉数承担罢了,不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