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石公说的是。遮洋行要用,当然愿捐些银子,以后方便。但这刘家港却不是为了遮洋行要从此起运而清淤,功成之后,也不是遮洋行专用。若说要遮洋行悉数承担,那我在总号那边也说不过去。”
“朝廷那边能拨一些,遮洋行也愿捐一些。再有短缺的工银,摊派下去也没有多少了。”王鼎爵淡淡说道,“若是厉行优免下来,每家每户就更没有多少了。若是我们各家乡绅富户愿意再捐一点,这点加派更没多少。只要各家在各乡里好生对百姓分说分说,将来县城做工、卖些山珍湖珍河鲜,卖些丝棉,码头也有更多活计,那点加派想必各户还是愿出的。”
葛庆远总算是听明白了:借这事也能厉行优免!
说不定能成为太仓县第一个完全厉行优免的科则!
一众乡绅富户被王鼎爵说得脸色难看。
开了这个头,难道其他赋税又是另一个算法?
但遮洋行又确实能为太仓带来更多的财富机会,他们难道非得从苏州府太仓这边起运?常州府那边不行?镇江府不行?
葛庆远还在那里继续劝,说自己可以呈请工部拨银多少,遮洋行能捐多少,剩下还缺多少……
这时县丞则从大堂那边匆匆赶来二堂开口说道:“府衙派人来通传新旨意了……”
复设里正,一乡一员,从速考察在野士绅……
自首退赃之外,今年查出官绅害民不列入各地该降优免之案件数目……
“朕护着为朕办事的臣工……”
“死难于这种无端纷争的百姓,更是朕的子民!”
诸旨真的很明白,因为旨意措辞十分粗野奔放,就连常庆安也听得骇然。
而这里的太仓县各位乡绅富户大多脸色苍白,仿佛见到一个盛气凌人的皇帝正在蔑视着他们:你们又算老几?
只有王鼎爵一人表情平静,像是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