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一绅。
这个官,是南京大理寺左寺正曹学佺。这个绅,正是如今刚刚被舒柏卿逼得“自首”,退了足足五万多两赃银的臧懋循。
他们四个人刚刚随宣召他们的行人司行人到达扬州,看到了仍然留在这里的一大批漕船。
“……都已经六月十三了,还有漕船没有过淮?”
毕竟这完全不像已经从北方南下回来的漕船,船头都冲着北面,而且码头上热闹非凡。
面对顾宪成的疑问,高攀龙冷哼一声,看了看曹学佺:“还不是又诸多借口,只为多带货物,船不跑空。”
曹学佺懒得理他。
在南京,他自然已经听说了无锡东林书院里的一些人如何夸夸其谈点评朝政和朝官,对几乎所有在朝为官者都十分鄙夷。
他都不知道金陵诗社里的许多人同样看不惯许多同僚。
臧懋循却知道是为什么,冷冷说道:“听说这是奉旨等着呢,昌明粮行趁今年诸多士绅要退赃,大肆压价收的粮都雇了漕军北运。”
“什么?奉旨?”顾宪成愣了一下,而后只小声说了一句,“成何体统……”
“晋叔兄怎么知道是奉旨?”曹学佺有点意外。
臧懋循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答话。
若不是也卖了许多粮,臧家就要变卖田产店产才能凑足那批现银去退赃了。
他再问了问,哪里还不知道这里在搞些什么?
“陛下既然要召问我们这些在野之人,听听我们为何大肆议论朝政,届时不妨都秉公直言!”曹学佺又说。
高攀龙则古怪地说道:“曹寺正,你是命官啊。”
“……南京大理寺闲官,与在野何异?”曹学佺愤愤不平。
四个人途径驿馆住宿的当夜,听到了传至这里的最新消息。
一房四院,五相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