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学佺,臧懋循,那你们认为金陵诗社的诗文唱和与社集有没有鼓动民情对抗朝政?”
“臣没有!”
“草民不敢……”
朱常洛看着神态不一的两人,又看着申时行叹道:“朝不朝,野不野。在职为官者或许政见不一,但不领会旨意和政令要义、利弊、得失的,大有人在。或者干脆出于私心,忘记了自己职责所在。”
曹学佺脸色一变,想要开口辩驳。
朱常洛却盯住了他:“今天不是来听你们辩解的。既有官职在身,于政事若有疑惑忧虑,奏本可直达朕御案,题本渠道也畅通。满朝臣工俱为一体,有什么话,朕也不禁着官员们私下议论一二。但交游广阔乃至于集社刊印攻讦朝政之诗文,你这官是给谁做的?”
“百姓……”
“说了不是听你们辩解的。”朱常洛又打断他,“朕知道你有才干,朝廷也不是没人欣赏你。昔年会试策问车站,你说你是南方人,不懂车战,请以舟战论之。答不了就是学问不博,但是当年张位怜你颇有见解,会试本拟第一,难道亏待你了?户部主事,南京大理寺左寺正,你做官也有七年多了,百姓如何,你当真清楚?”
曹学佺没想到皇帝竟然是了解他的,愣在当场。
“长兴知县是怎么被你诗社当中的这位臧懋循及长兴县士绅逼得豁出去了的,你只怕也不明白。”朱常洛冷冷看了看臧懋循,“今夜好游观,金吾禁复宽。九微灯市匝,百戏舞场攒。明月随轩骑,香风浮绮纨。犹言欢未足,南去访长干。曹学佺,你对臧懋循这首《金陵元夜》如何看?”
臧懋循脸色煞白,而曹学佺也终于领教了皇帝的风格:他当真是有备而来啊,都提前做了功课。
“此士子风流,不足怪也。”朱常洛替他回答了,“但当时他是国子监博士。你们在南京做官,领着百姓赋税交上来的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