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一贯也离开了朝堂、厉行优免的政策看上去无法阻挡之后,又因为皇帝恩赦张居正诸子的旨意,两京和地方都出现了辞职朝。
有些可能只是纯粹怕后面新政过程中上下两难,有些是在表达不满。
但是像王士骐这种,还带着父辈的私人恩怨。
大家都清楚王世贞只怕有“祖训”传下去,所以王士骐“不愿”与张家子弟同朝为官。
朱常洛表达了坚决不会留这些“蠢人”的态度,甚至指出要开恩科,申时行和李戴都很忧虑。
“陛下,阅历不足,仓促拔擢,于诸衙和地方而言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李戴开了口,“臣这两年一直忙着补员、改任,官员变动实在已经太多太快了。”
“那是要朝廷退让,要朕撤回旨意?”朱常洛看着他,“昔年蒙冤的革员,因朝局而请辞的老臣,民间因乡试、会试之难而屡不得中的贤才,尽可擢用。主官阅历不够便多配佐官,办法总是想出来的。”
“即便恩科新授,再加上重新诏令还朝,恐怕也不够。不少人……”李戴看了看申时行,“譬如太常寺,如今也只召得南京国子监司业焦竑北上,其余大儒都不愿入京。”
申时行沉默不语。
这就是现实。
前面还属于抵抗时期,总要仰仗着朝堂之中有“旧党栋梁”而心存期待。
现在一房四院,沈一贯离朝,王锡爵主持施政院,新政既然已经势不可挡,那就一定会出现这种局面。
这还是目前这个阶段并不想得罪官绅同僚而准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数。
皇帝又说了一点:“但这些人既然已经无心官位,留着他们难道就会好好任事?”
李戴不说话了。
这就是目前的局面:既然皇帝不准备退让,定要推行新政,那么这些事就无解。
为官三思,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