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运河北段彻底冻上之前,楚藩一众人等终于抵达了北京。
对他们大多数人来说,这是第一次离开封地。
王见皇,跪地不起。
“把殿门打开。”
朱常洛吩咐完了之后,陈矩让王安和邹义一起打开了奉先殿的大门。
朱华奎他们没那个资格进入奉先殿祭拜,但他们都知道,这是皇帝要和列祖列宗的画像、神主一起断这桩家务事了。
初雪刚下,奉先殿外的院中只积了薄薄一层,但寒意森然。
朱常洛看着他们。
如果没有这桩案子爆发,对朱常洛和朝廷来说,许多官绅心里的怨意是继续压着没爆发更好,还是爆发了之后让他更有借口对宗室和官绅再动一次刀更好?
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只有两点问题要问明。
“列祖列宗在上,楚藩太祖血脉不容亵渎。”朱常洛先定了基调,然后问道,“朱华奎,二十九宗亲状告你并非楚先王血脉。如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朕来问你们。慈宁宫那边,皇祖母在问你母妃和其余女眷。锦衣卫那边,北镇抚司在问王氏族人。”
盯着朱华奎的头颅,朱常洛顿了顿之后冷漠地说道:“朕问的话,你们如实回答。此后三方卷宗一对,若有错漏之处而无合情合理的解释,那定是先有一个欺君之罪的。”
“……臣不敢,臣冤枉。”
朱华奎的情绪早已崩溃,毕竟侯拱辰已经明说:不论如何,他这个楚王都做到头了。
“先别急着喊冤。”朱常洛看着他,“王安,你亲笔记下。楚王朱华奎,朕先问你,你们兄弟二人都是遗腹子,这么多年楚藩之内流言定然不少。你从小至今,此事有没有问过你生母、嫡母?”
“……臣问过。”
“有哪几回?可记得年月日?答复如何?”
在奉先殿前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