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志皋一点薄面,要不然去年何必颁下赏赐来?
这是要拉着浙江一起死吗?
“谁家没有难处?你们就这般不知轻重?”
“……龙江公不理俗事,我们也实在没太多办法……”刘元霖带头暗示了一下,也算是递个台阶,“如今只怕当真祸及浙江,谋反大罪之下,若有人胡言乱语……”
沈一贯睁开眼睛凝视了他们许久,最后默默地喊来了族弟。
“去年族中自查,到底怎么做的?”
刘元霖沉默不语。
不管沈一贯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但今天他们过来挑明问题,其实也几近摊牌了:真祸及浙江、把他们这些一省大员也牵连进去,沈家如何能置身事外?
比如说:前些天京城喜讯传来,沈一贯之子沈泰鸿恩科之后,殿试排名高居二甲第八,浙江上下为沈家贺喜时就送了多少银两?
问完了情况,沈一贯疲惫地让他先走了,然后又是沉默了许久。
“……作孽啊。”他只是这么说,然后不得不重新回到肮脏的状态里,和他们一起商议着怎么收尾。
出来混的,总要还。
“我自会奏明陛下,乞分匀诸县州,不致优免降等。一县最多两案,但该查罚之赃银……都别再惜身了,借也好卖也好,补上,别再只是分到下面。”
要做的不仅仅是让皇帝满意,还要织起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罪责都撇到罪状最重的那些人家。
先表了态,才好换得皇帝和朝廷的默契,允他们就此办案。
这样就算有些人说出了什么来,最终也可以不予采信……
“这桩事了,你们该乞骸骨的,都上辞表吧。浙江一而再,不可再而三。打扫打扫,朝廷自会派来新人。”
沈一贯既是给他们擦屁股,也是给自己擦屁股。
刘元霖等人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