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申时行眼神恍惚地沉默了许久。
张居正是申时行“座主”。嘉靖四十一年申时行高中状元,张居正是考官。万历五年他升任吏部右侍郎,也是张居正的器重提携。在吏部,申时行事事秉承张居正的心意,因此张居正去世前,又举荐申时行以吏部右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办事。
本来只是居末,谁料张四维刚做首辅不久就回家丁忧,另外两个阁臣也相继去世,于是他又因此顺利地成为了首辅。
可以说,申时行前半生的官途都与张居正密不可分。
“……万历十一年,张四维一改当年做派……”申时行只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然后萧索地叹了一口气,“调和调和,调到最后,里外皆为和。”
申用懋不好评价。
他知道父亲现在是为万历十一年时没能扛住压力有些后悔了。
但那个时候若非太上皇帝的心意被张四维琢磨准了,张居正的风评又怎么会忽然大反转?
那个时候,新政余党都寄厚望于申时行。不论出于笼络朝堂势力的考虑,还是申时行本身就被作为张居正心腹在被攻击,申时行其实都有理由旗帜鲜明地维护张居正的名声与功绩。
但他做得没有那么坚决。
“你还记得高启愚案吗?”申时行忽然问。
“记得。那时儿子刚改兵部车驾司主事。”
申用懋是万历十一年的进士,他从刑部主事改到兵部,申时行也在那个时间点刚刚成为首辅,原本是可以制止对张居正的进一步攻击的。
但言官丁此吕上疏揭发礼部侍郎高启愚主持南直隶乡试时,出题《舜亦以命禹》,是劝进张居正当皇帝。
太上皇帝将他的奏疏批示申时行处理,申时行回复:“此吕以暧昧险人大辟,恐谗言接踵至,非清明之朝所宜有。”
申时行不赞同这种做法,当时的吏部尚书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