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以来的压力陡然爆发,他状若癫狂地开了口。
“十八岁!壬辰年倭乱开始时,孤才十八岁!”李晖近乎咆哮,“父皇逃到平壤,就颁布了立储诏书。有大兄在,孤何时想过王位?可孤才十八岁,父王要孤奉宗庙社稷,驻守朝鲜!孤权摄国事,设立分备边司,赴前线抚军,聚拢流散将士和义兵。孤的功绩,天朝也知道,封了孤为庆全二道军务总督!”
他走下了座位,来到了柳永庆面前:“这王位,是孤求来的吗?父王立过储、颁过旨。国难当前,莫非孤要像大兄一样不为社稷出力甚至被俘虏?十五年来,孤对父王难道有悖逆?父王病逝前也有旨意传位于孤,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隐匿这旨意?为什么就不能一心助孤?”
李晖实在憋屈,憋屈得不行:“孤到底哪里对不起宗庙社稷,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上国?”
这些话,大北派官员们也感同身受,顿时有人开口说道:“当时分朝而治是不得已!难道你们只是随先王在北面没有立下功劳,就一定要阻止殿下继位?”
柳永庆咬了咬牙开口道:“但这么多年了,上国一直不肯册命殿下,难道这一点可以不管?”
李晖终究是忍不住摔了一个杯盏,双手撑在案桌上背对着众臣。
在他父亲没有嫡子之前,他是次子,上有长兄。
前年,他居然又有了个弟弟,而且这回是嫡子,刚刚一岁多的永昌大君。
因为倭乱,他建立了威望,父王何等猜忌?忠清道又闹出过起兵拥戴他的事。
但这些都罢了。立他为储的旨意早就有,即便父王后来那么猜忌自己,也只能拿未得上国册命来说事。
偏偏原先的大明皇帝赏识他,册封他官职过,新的大明皇帝却拿那样的借口搪塞他。
虽然都有国本之争,但如今那位大明皇帝是长子,他不是!
册命他为朝鲜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