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开始下大,毕竟已经是十一月中旬。
葫芦套西侧,塔山之南,张维贤骑在马上。
此行他是送回象征天子的龙旗,也带回那些略有耗损的天子仪仗,然后加入天子护卫。
达云也来了。
朱常洛坐在了专门适宜远行的马车上,此时辽西走廊的风光也看得习惯了,因此就只是在车厢内,就着专门的暖炉看着书。
听到外面通传,他站了起来走出去。
车厢门一开,迎面便是冷风。
看了看张维贤,他笑了起来:“这才有了些祖上风范!”
张维贤讪讪一笑:“臣还差得远,险些就死在鞑子箭下。”
“敢做这件事,朕就刮目相看了。”朱常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车去,跟朕讲讲经过。!”
“臣领旨!”
朱常洛这才看着达云:“你也不必总是请罪。能再次出边关,又能挡住小歹青北逃撑到刘綎赶到,谁能说西凉伯和朕的勇卫营怯战?”
“……臣惭愧。”
“你也来。”
马车里虽然局促,但毕竟是给朱常洛用的,多坐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之前那一战的经过,当然是路途之中的谈资。
对达云来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亲自讲述过程当中自己的顾虑和决断。
对张维贤来说,那自然只是方便表功。
朱常洛一直含笑听着,对他们当然是鼓励。
而后才聊到如今锦州东边的情况。
“如今鞑子的兵器和盔甲都被袁都督缴了,这里的京营、勇卫营还有锦州边军看着他们。义州边军和广宁边军,袁都督则令他们押着粮草军资去增援宁虏伯了。彰勇侯一刻不停,又带着土默特仆兵去了抚顺关那边。”
“老实吗?投降的鞑子。”
“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