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舟顺漕河南下,一路并未惊扰地方。
皇帝一直不曾下御舟,但北直隶、河南、山东的地方官们反倒更加紧张了。
焉知皇帝不是掩人耳目,另外微服出巡体察民情了?
毕竟难得出京,皇帝居然一直只待在御舟上,连沿路停泊的码头都不下,这实在有些反常。
对于地方的迎接,御舟上面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只对地方官员们说了:安心公务,民政事既设诸相,依规矩上呈便是。
另外,伴驾南巡的其余臣工,这段时间也并没有得到召见。
所以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么一佐证,更让人感觉到异常。
皇帝只怕早就不在南巡队伍里了,他去了哪?
朱常洛当然还在御舟之上,听到邹义的禀报之后就放下了手中的奏本:“居然有这么多人这么想?”
“陛下惜民力,不愿惊扰地方。但这些时日不曾召见臣子,于是就多了些议论。”
“……那如今岂不是更无心公务,都遣了人盯着各处,谨防可疑人马?”
“怕是有些地方官会这么做。”
“……”朱常洛把手中奏本抬了抬,“每天各处驿站里,都知监不是仍旧送来诸多奏疏奏本备朕知晓吗?”
邹义尴尬地笑了笑:“若陛下当真是有心微服出巡了,这些事……自然要做着。”
“你的意思是做戏做全套?”朱常洛无语地摇了摇头,“趁此闲暇把此前在太常寺的论述整理成书,不料竟让他们疑神疑鬼了。真是……”
有什么好微服出巡的?
遇到点什么害民之事出面打脸主持正义?深入了解如今大明的世情民情?
前者只会凸显人治而破坏朱常洛正准备建立好的监察考察行政秩序,后者嘛……看不看,朱常洛心里难道没点数?
当年做了多少年的基层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