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中,用稍折其奸萌,兵部覆如一敬议,从之。”
其实这桩案子里最大的一个影响就是:本来一向由黔国公负责调集外省兵马镇压云南土司的职权被交给了云南巡抚。
因而从此之后,袭替了黔国公的沐昌祚既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在南京被幽禁至死的结局,又感受着皇帝和朝廷文臣对沐家权力的忌惮。
云南确实仍然如同惯性一般离不开沐家,但并不是离不开黔国公。
于是他也立下一些战功之后,就称病提前退休,把位置让给了儿子。
“高处不胜寒。”朱常洛唏嘘地看着沐昌祚,“老国公,在大明,朕是如此;在云南,沐家亦如此。你父亲既有那性情,这才有了后面诸多事。其间种种,如今也不必再多追述辨析了。但这个结,总要解一解。朕想来,只怕也只有往将来看。”
沐昌祚再次站了起来:“父亲犯了国法,幸赖皇恩浩荡,并未论死,亦未夺了黔国公铁券。沐家上下,无不感念天心宽仁。陛下但有差遣,臣虽老迈,臣的儿子、孙子,沐家子弟,皆愿效死。”
“你们在云南,朕在北京,打得上交道的,也就一些奏本题本罢了。”朱常洛微笑起来,“此去广州路还长,咱们慢慢聊。”
舟行漓江上,朱常洛开始只论沐家的功。
沐家当然有功。
云贵这一带,汉时虽受朝廷统治,但两晋时实则已经是事实上的地方独立。强如盛唐,拿南诏又有多少办法?至于赵宋,拿大理就更没办法了。
这是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在大明灭大理之前,这里的地方政权已经延续几百上千年。
是大明的卫所移民屯垦和黔国公一脉不断平定地方土司叛乱,才让大明把云南纳入到官僚体系的直接管理当中。
“数代以来归化之功,莫过于云贵。云贵有今日之安定,沐家世代功不可没。”朱常洛对他们说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