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儿子心神剧震的话。
“以沐家之功,足可封王!”朱常洛看着这父子二人,“据外滇苍莽,西可震慑缅甸,东则控扼安南。望南而去,阿瑜陀耶不敢造次。最重要的是,彼处本可服王化,安南便是一例。如今,西洋夷人已经去了。与其将那里让予西洋夷人奴役掠夺,王师何不解外滇南洋藩邦百姓于倒悬?”
沐昌祚还被封王二字震惊着,他知道皇帝说的孟养、车里、老挝、八百大甸一带。
如今,东吁已经吞了缅甸,吞了老挝和八百大甸。虽仍有原先权贵,但兵威既盛,那里能做主的自然不是原先权贵。事实上,既要面对西方的东吁,又要面对南面的阿瑜陀耶。
也就是安南如今还处于南北对峙之中,若是安南一统,他们就是三面皆敌。
东吁对大明也并非没有想法,最近这些年,又试探多次了。此前刘綎得以从伯爵进封为侯爵,就是又打退了东吁缅甸的一次尝试。
“这回到广州,就是一个机会。”朱常洛淡淡说道,“东吁虽然猖狂,但大明既然认的还是过去的三宣六尉,那么他们想过来看看大明态度,甚至通过贡贸得些好处,就只能仍旧遣出原先三宣六尉的人。就算这些人实受他们控制,到了大明,大可安排密议。老国公,可有心再立殊勋?”
他的眼神十分坦然,又十分坚定:“十年余以来,朕已封了宁国公、靖国公、扶国公,潞王为朝鲜王。大争之世,老国公说朕睥睨万古,那么此等谋定华夏万世基业的盛世,老国公热血凉否?”
“臣……”沐昌祚的白须微微抖动,看着皇帝的眼睛,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陛下但有所命,沐家自当效死,以报皇恩!”
“不是皇恩,是事业!”
朱常洛站起来走过去,握住他的双手。
沐昌祚赶紧起身,他儿子也忙不迭地站起来,不知所措。
“乡音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