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泰昌九年、泰昌十年,皇帝似乎都只有年头年尾才在京城。
但令人意味深长的是,这两年里京城都没出什么乱子。
这固然是因为皇帝威望正隆,凭大战和殊恩连连得以进封受赏的军方紧紧簇拥着皇权,也有皇帝肯放权、肯拜相的原因。
但所有人都知道,明年皇帝不会再出巡了。
他又不是喜欢出去玩乐。泰昌九年去通辽,泰昌十年去南京广州,都有明确而重大的目的。
叶向高当然担心他这个宰执第一年的成果不能让皇帝满意。
这一年,他在北京执政,很少受到来自皇权的制约。既设了这个宰执,皇帝给了这个位置充分的尊重和权力。现在要迎御驾回京,便是他要“述职”的时刻。
但是先“述职”、或者说“夸功”的,是枢密院和理藩院。
方从哲虽然伴驾南巡,但军事和外交一体两面,朝鲜局势稳定下来、前来请封这个功劳注定在他身上。
努尔哈赤的次子和第三子被擒来献俘御前,朝鲜使臣一同在北京城外迎驾,皇帝刚刚回到他忠诚的都城就有此等盛事,当然也出于叶向高的刻意安排。
毕竟执政院及其余衙门对东北持续剿逆、官军再度入朝助潞王堪平外敌内乱也有后勤保障方面的功劳。
时已腊月,天寒地冻。
御驾是走陆路到北京城南郊的,船队留在了临清。
走出马车,朱常洛把身上的大氅紧了紧,神情愈发严峻。
这自然让叶向高心里有些打鼓。
“恐怕都等了许久。天冷,从简,速速回城吧。”
于是朱常洛只听了刘綎和沈有容简单汇报战果,分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勉励几句,又和陶崇道、金景瑞等朝鲜使臣先见了见,然后就径直入城。
代善和阿拜等这些女真俘虏,那便并不看,只是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