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控的方向就是把陈年旧案和新案都大办特办,腾县及周边官绅、吏差已经不知道在怎么议论暴戾的太子。
县令不管这些,他则汇报:“漕河再通行后,因山东戒严,来往商旅受阻。腾县虽不紧邻漕河,也有不少人生计与之有关。另外春耕一事,因为不少乡绅大户被传讯、拿问、缉查,佃户、雇工不少。这方面……”
一县官吏衙差只有那么多,目前要倾斜精力在办案上,他民政系统其实很难受。
而且同样人心不定——太子殿下如此“嫉恶如仇”,诸多官员吏差不见得人人干净,都担心什么案子就牵连到了自己身上。
卢象升见朱由检要直接开口,又抢先提醒了一句:“县尊,还是以寻常手段为上。”
朱由检看了看他,静下心来思考。
卢象升是提醒他不要用太子的影响力——虽然他的身份把控着腾县的方向具有象征意义和政治信号的作用,但涉及到一县民政,如果是因为他作为太子所拥有的力量和资源才能有个好结果,那么对其他地方来说又有什么指导意义?
腾县遇到的实际细节困难还是应该在地方上消化、解决。
朱由检思考了一会就说道:“劳县令遣差传告良善之家,就说本县设宴,谢他们多年积善、教化乡里。”
顿了顿之后补充道:“另可携家中后进才俊,本县略作考察。今年有国试,本县也盼腾县虽经风波,国试仍有斩获。”
卢象升含笑点了点头:虽然办案所涉人家颇多,但总有些人家清白,或者所涉事情较为轻微。打一派再拉一派,支持他们填补上如今暂时空出来的利益空间,自能驱使他们去做更多——不论是把商贸和货物流通的事肩起来,还是帮助官府至少保证一定规模的春耕。
哪怕如今的腾县知县不是太子,这样的做法也有用。
“卢先生。”朱由检又看着卢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