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家儿子,是用在跟自己探讨大政上。
从这一刻开始,她终于深信不疑,那日自家儿子说的冥冥中见到了先帝,必然是确有其事。
先帝显灵!祖宗显灵啊!
这苗子,若是好生教导出来,做个明君……往后青史上,自己的事迹,也会多上几行字吧。
不经意间,眼眶都湿润了些许。
“娘亲?娘亲?”
李贵妃回过神来。
见朱翊钧在唤自己,连忙别过脸去,假装无事说道:“此事咱们说了也不算,还是得下内阁议论。”
别说她贵妃令旨才被封驳了。
即便是皇帝下旨,不经由内阁拟票,那就是中旨,流程上就是不合法的。
高拱行事激烈,未必不会一意孤行,干脆无视她——李贵妃只以为考成法是高拱提的。
朱翊钧却信心十足:“娘亲放心,这法子我也与高阁老说了,其中漏缺,高阁老也建议颇多,想必,他会说服元辅的,不必娘亲下旨。”
“对了,娘亲也莫要跟人说起是我的主意,孩儿毕竟年岁尚浅……”
高仪是一个很好用的借口,朱翊钧很自然地无中生有了。
不过也不是骗李贵妃,他只是打算先说服高仪,再让高仪出面。
高仪这种道德君子,晓之以大义,是最好说服的。
李贵妃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眼神充满了欣慰。
……
隆庆六年,六月初七。
此时距登基大典也就三日,紫禁城中奔走忙碌的身影也多了起来。
但是都影响不到朱翊钧。
他仍然是有条不紊地发育着,强身健体、爱护口腔、讨好李氏、积累名望。
清晨,朱翊钧到文华殿日讲的时候,少了两名侍读官。
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