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报社便刊载了董家明面归田,暗地里蓄谋报复,登门威胁的报纸。
董家被气得七窍生烟。
范家老实巴交,见状只好忍气吞声,加大力度归还田亩,想着破财消灾。
但此举也没消停几日。
报社莫名其妙地开始编排范家,说范家不义之财百万,做贼心虚,只要去闹,就能拿到好大一笔钱财。
几份煽风点火的报纸一下去,局势立刻就不一样。
百余人鸣锣开道,举白色大旗围了两家宅子,拆了董家的房屋,砍了范家祖坟的树,还杀猪宰羊在两家中开席,甚至骚扰内眷。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府县寄希望于“公正审案,百姓自然散去”的打算,彻底落了空。
于是,县衙领着捕快,围堵了闹事的百姓,逮拿了带头的乱民,转头又劝两家再拿出些钱财安抚百姓,各退一步,息事宁人。
衙门出面说和,自然是好事,一手萝卜一手大棒,闹事的百姓眼见便要散去。
结果报社再度出面作妖。
翌日再度登报搬弄是非,说衙门官吏为了示好董份的学生申时行、范家三房的范应期等大员,便向着两家拉偏架,抓捕无辜百姓,助纣为虐,屈打成招。
若是百姓轻易领了好处散去,只怕被人各个击破,事后清算。
与此同时,又联合学生名儒,给巡抚衙门写信,颠倒是非的同时,还给巡抚汪道昆施压,声称莫要“罔顾民意,有损清名”。
徐阶战战兢兢地将几份报纸看完,额头已然是密密一层冷汗。
好手笔!好算计!
这就是报纸?竟有如此威能。
人手一份,可比偷摸贴在街巷的揭帖之流,强出不知凡几!
他当年若是有这东西……
想到这里,徐阶连忙掐断思绪。
他抬头看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