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大劫数。
若非如此,便没有圣人之象,
就像此刻的文华殿上一样。
徽州府的内斗顺理成章地,被皇帝引到了本朝的地域之争上。
六县内斗,是何异于南北内斗?
帅嘉谟无心算错,哪能比得过诸报社有心挑拨?
徽州府内仇视百年,如今六县兴兵决战,朝廷大员文华殿斗殴,那放在数百年的南北之争上,是不是要分疆裂土,重演成祖故事?
前者还是六县兴兵的小事,后者便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或者说,建国以来,每当南北之争摆在台面上,就没有一次是死不够数的。
远些的洪武三十年丁丑科考,太祖震怒之下,牵连诛杀,鲜血染透皇极殿;
之后的成祖叔侄之争则更胜一筹,一南一北,可谓真正的举国决战:
再近一点横跨永乐、洪熙、宣德、正统的南北定都之争,在英宗于正统六年九月正式下诏「定都北京,不称行在」之前,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丧命其中;
紧随其后的孝庙停罢开中法:
武庙南巡;
世庙增税苏、扬、杭;
乃至隆庆开海,万历整饰漕运。
桩桩件件,一场场大大小小的南北之争,或明或暗。
可以说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就是这种要命的事情,此时此刻,重新被皇帝摆上了台面!
文华殿群臣不住地交换着眼神,不约而同地,再度想起了被地域争斗所支配的恐惧。
御座上的皇帝似乎觉得殿内群臣还不够人心惶惶,自顾自地感慨:「好一个北朝之君,南朝之民。」
「朕的子民,竟然也不认朕了。」
殿内陡然一寂静。
廷上诸臣,无分南北,无不惊然而惊。
皇帝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