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落在张居正身上。
可惜,首辅今日出奇地沉默,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仍旧宛如一尊雕塑,站在左班之首一言不发。
求助无果之下,申时行下意识回过头,只看到蔡汝贤等人的殷切盼望。
申时行愈发无助。
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平举笏板,再度下拜:“陛下!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妖书案可以轻易追索,陛下所言的南北双方臣民的这一口气,一时半刻间,恐怕万难抹除。”
“陛下明鉴!”
汪宗伊提议止步于报社,皇帝决然驳斥。
他与王锡爵稍作退让,用豪右祭旗,皇帝仍不满意。
那到底要怎么办?皇帝到底要借妖书案做什么?
是要动南直隶?可是方才六县丝绢案上,已经铺垫过了,根本不必如此做作。
那便是要更改南北进士名额?
还是要还复洪武祖制,户部不入江、浙、苏松人?
亦或是要将内阁不升江西人的默契订为明文?
总不是要学着朱老四,领着北境的群臣,到江南去践踏一番才肯善罢甘休?
想到此处。
申时行下意识抬头看向皇帝,企图从神色中探寻一二。
却见皇帝神情玩味,坦然地点了点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申卿金玉良言!”
“朕登极以来,虽蜗居北地,但对南境臣民可谓一视同仁,即便如此,此刻仍旧成了妖书所录的北朝之君。”
“甚至于,此后无论是追索不法报社,还是纠捕幕后的豪右,只怕不仅消不了南北之争的这口气,反而成了朕这个北朝之君戕害南境之民的罪证,火上浇油。”
“家中二子矛盾至此,朕这个无德老人,又能如之奈何?”
申时行愣愣地看着皇帝的表情,心中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