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之一的张性,原本娶了李春芳的族女为妻,还得唤李春芳一声岳族祖,当初年年都会上门拜访——无论李春芳在不在家,无论是否绕路。
但万历一朝以来,双方关系急转直下,除了大寿大宴外,已经鲜有往来了,甚至还比不得去姻亲王锡爵府上拜访。
张意则是追问道:“大兄是要试探一下李春芳的口风?”
张情倒也不否认,坦然道:“皇帝南巡,定然会提前知会李春芳,且去试探一番咱们有没有露底。”
按理来说他那位侄子既然能考上进士,定然不会是什么蠢笨之人,理应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哗众取宠,把自己置于不善之地。
但若是被迫的……
想到这里,张情脸色越发难看,突然泄力一般,长长叹了一口气:“或者看看,有无必要跪地求饶。”
这话出口,三人神色各异。
青红紫白,猪肝芭蕉,各色纷呈,精彩万分。
皇帝南巡,分明还未见人影,压迫感竟一至如斯。
也不知届时南巡,会如何欺辱南境之民。
……
无独有偶,皇帝此刻正在欺辱南境之民。
“臭外地的!”
朱翊钧手指穿过李白泱的头发:“溜着边吃!”
此刻天刚蒙蒙亮。
回笼太晚,起床太早,便干脆在床榻上醒醒神。
李白泱蒙在被子里,只能听到吞吞吐吐的声音:“乡唔宁!”
语气咬得很重,朱翊钧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南北之争,恐怖如斯!
他吃痛之下放下狠话:“再这般不给情面,休怪此番南巡不带你!”
李白泱闻言,动作一顿。
她从被子里露了个头出来,含糊道:“陛下南巡随驾的人选定了?”
朱翊钧闻言,柔情似水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