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那谨慎的性子,给千两银子都不来,不是不愿来,而是不能来。
奇怪,这当中有什么事是师父在忌讳的?
正思索间,几名汉子抬着两口大箱子来到文胆堂前。后面还跟着两名汉子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个人,蒙了块白布。
看到死人的刹那,陈迹看到陈阅攥着衣袖的手掌慢慢松开,一口长长的气均匀吐出,不再慌张。
再看陈礼治,对方始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还有心思闲聊。
此时,陈礼治对堂外骂骂咧咧说道:“让尔等去拿盐号库银,怎么一大早还抬了一具死人回来,晦气不晦气?”
陈迹平静看去,却见陈晃站在堂外抱拳解释道:“回二老爷的话,我赶至骡马市街的盐号时,叶裕民叶掌柜已在盐号正堂的梁枋上吊自尽。他还留了封书信,承认自己这些年贪墨公账二十三万两白银,愧对家主器重,以死谢罪。”
陈礼尊豁然起身,走至门槛处凝声问道:“是叶二掌柜的字迹吗?”
陈晃默默点了点头。
陈礼治破口大骂:“贪墨我陈家二十三万两白银想一死了之?哪有这么轻易的事!来人,将他家男丁尽数扭送官府,流放岭南,再将他家年轻女眷全给卖到八大胡同去!”
陈迹沉默不语。
陈家盐号账册被陈阅做得干干净净,一点把柄都找不到。
但在账册上,只有官盐的账,不见一斤私盐。定然是几个掌柜瞒着主家,将私盐偷偷掺进陈家盐号里卖,卖得钱财掌柜们自己分。
如今负责私盐的叶二掌柜一死,公账亏空一并扣在此人身上,死无对证。而且,连那批私盐贩子也一并被杀人灭口,二房已将盐号后患剪除干净。
难怪陈礼治气定神闲。
只听噗通一声。
陈阅跪在青金砖上脑袋如捣蒜似的往地上磕:“家主,是小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