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主桌变质的葡萄酒,万众瞩目里浓烈发酵,却无人懂得的酸涩。
她探进枕头下找手机,黑名单躺了很多人,他是第一个。
可手总发抖,点错位置,成了姚念慈。
下一秒,门从外推开。
护士戴着口罩,换药车上玻璃瓶碰撞叮当响。
连城双手贴脸颊,冰冷激发克制,她坐起。“这瓶还没有输完,是新添的——姚念慈?”
她认出来人的刹那,眼前寒光乍现。
几步之近,刀尖向前,有几个月前的血肉穿透声,好在,她同样握住了刀柄。
可姚念慈手比她冰,力道比她大,眼中恨火灼烧的血丝比她以前,多的多。
猩红的,癫狂的瞳孔映着她胸口,眨眼洇出的鲜红却偏移许多。
连城一瞬觉得冷,然后铺天盖地的疼,从四面八方痉挛而来,也冲击耳朵,一片嗡鸣。
姚念慈狰狞的面目近在咫尺,她听不清吼叫什么,视线红了又灰,模模糊糊。
门口恍惚蜂拥进很多人,林娴姿,白瑛,医生……
好像还有……梁朝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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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巴黎有雨。
连城上一次醒后这么贫乏无力,还是冰岛。
她做了一个血红的梦,听见白瑛声音才清醒。
这次,身边静悄悄,只剩外面雨丝淅淅沥沥,天色太沉,分不清中午还是傍晚。
病房也没有开灯,阴灰色暗影里,白瑛在。
但愣愣地,直发呆。
连城唤她,“白瑛,我——”
白瑛猝然惊醒,弹跳起来,扑倒床边,一边扒拉她眼皮,查瞳孔,一边儿摁响床头呼叫铃。
连城来不及多问,呼呼啦啦的白大褂像从天而降,将白瑛挤出她视野。
她精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