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醒了吗?”苏成怀让开位置。
独立重症室门口特意开了一扇窗,透过玻璃,正好能观察到病床。
数不清的仪器围着吵嚷,数不清的电线连接一个男人,他的头发更白了,眉骨更凸,躺在那儿,也莫名严肃,紧闭着眼。
“姚念慈是他母亲,如果没有你,梁先生会是一个孝子。可他心中选项,有且仅有你,两相冲突,他自我切除了。”
苏成怀说,“我提这个,不为其他。梁先生术前把他一切资产转移给你,让我继续为你服务,但我做不到。可我不愿让人认为是他死后,就能无所顾忌,违背他。”
“所以,我阐述做不到的理由。在你觉得剥离痛苦的时候,他为你指向亲生父母的时候,社会观念,孝道感情,他也撕扯,崩碎,固然这是他的选择,在你看来是活该。”
“但我从一个职业人的身份出发,你没有足够宽阔的视角,仇恨蒙蔽下,看不到对手的心理,缺乏掌握全局的条件,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跟一个不如我的老板。”
“随你意愿。”连城推门纠正,“他只是昏迷,不是死亡。”